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莲退一步正色道:“我是汉人,我首可断,身不可辱。”
耶律不周笑着坐下道:“好一个有气节的姑娘,好!”耶律不周这时正眼看莲,喜见她:风姿窈窕,淳和庄静,低眉下垂,五蕴皆空,一时惊为真人降临人间。耶律不周身心被禁住被慑服,于是道:“姑娘先去歇息,本帅不打搅姑娘。——送姑娘去毡房!”耶律不周礼貌让莲离开主营,由卫兵护送去毡房。胡女塔玛马上钻了进来说:“怎么样,想换口味?我就猜了——做不到。”“塔玛,妳一直在外面?”塔玛一屁股坐到耶律不周怀里,像股糖似的扭着他说:“人家汉人姑娘,一闻你满身羊膻,就会跑掉,可我塔玛就喜欢这股味。”塔玛嗅遍眼前这个她最喜欢的男人,耶律不周想推也推不开这任性的女人,顺势将她压在下面。不一会儿,耶律不周从主营内钻了出来,来到莲住的毡房外,对护兵交待道:“此毡房从此由姑娘专用,未经本帅许可,任何人不得擅入。”护兵答道:“是!”
毡房被两个武士守护着,小窗闪着亮光……莲坐在毡房中间,形影孤单。突然耳旁传来一声低微的呼唤:“莲。”莲惶恐四顾,未见人影。良久,又传来一声低微的呼唤,莲惊恐地站起来沿毡房里面巡视一圈,确认声音来自毡房门帘对面的下方,莲努力掀开毡房下方边沿,突然从外面仰面伸进一个人脸来。莲几乎吓得惊叫起来:“石柱——”
石柱急得举手摇晃制止莲出声,然后将整个身体钻了进来,低声道:“我逃脱了看守,想来救妳出去。”“不行吧?”“不逃,妳危险,胡帅不怀好意。”莲着急问道:“你为何被俘?”石柱道:“我离开圣湖后不久,就遭遇了胡军帅营,只好弃甲丢盔,化妆成平民,结果被抓作苦工。”“我们命运相同。”“快走,还从这儿爬出去,外面护兵在打盹。”石柱刚带头先爬出去一半。毡房外传来一胡女声音喊道:“汉姑娘!”莲连忙又将石柱拖进来,示意他藏在毡毯底下。莲见已掩藏妥当,于是掀开门帘,胡女双手端着一银盘,上面放着各种食品和饮料。“耶律主帅叫我送来的,他怕妳饥饿。”“多谢。”胡女放下东西,还不走,走到石柱藏身的毡毯前,要坐下来。莲吓得赶忙拦到胡女前面说:“我一会吃,妳走吧。”“我不走啦。”“不走啦?”“耶律主帅叫我陪妳,做妳的奴婢。”“我不要妳陪。”“我也要陪,不然耶律主帅会责罚我。”“那妳就陪吧,我要睡觉啦,妳睡那边。”“奴婢不能睡,主人睡吧,奴婢坐着。”“那我也不睡,也坐着。”胡女央求道:“主人睡吧。”“妳陪我吃东西,有酒吗?”“有三勒浆。”“妳喜欢喝吗?”胡女说:“喜欢,不能喝。”莲说:“我叫妳喝。”胡女说:“也不敢喝。”莲故意说:“那我告诉耶律主帅妳不好好陪我。”胡女急道:“那也会受责罚。”莲笑着说:“那就喝吧,我决不告诉别人。”胡女只好说:“奴婢陪主人喝一点点。”莲说:“好。”莲与胡女对饮起来,一个假装喝,一个喝真的。莲殷勤相劝,胡女来者不拒,还说;“奴婢从未这样痛快喝过这么好的酒。”莲鼓励她说“喝吧。”胡女喝得昏昏欲睡了,终于倒在毡毯上睡着了。
莲慌忙地声喊:“石柱。”石柱从毡毯下钻出头来,嘘了一口大气道:“再喝一会,我就闷死了,快走,我先出去看看。”石柱从进来的毡房下方边沿又爬出去,接着莲也跟着爬。毡房外,石柱的眼前有一双大马靴,石柱沿着靴子抬起头来,耶律不周瞪圆双眼,正看着他。耶律不周大声喝道:“你是何人?胆敢擅入毡房,来人,抓起来!”护兵揉着双眼,从左右两边跑过来。耶律不周不由分说,一人一马鞭抽过去,护兵护着脸。耶律不周道:“带走!”
莲掀帘出来道:“慢着!”耶律不周问:“为何?”莲道:“他是我哥哥。” 耶律不周疑惑地反问:“妳的?哥哥?”莲说:“是,求耶律主帅放了他。” 耶律不周道:“他私自潜逃,罪该问斩。”莲开释说:“他只是为了来看我,亲情难免,情理可容。”耶律不周道:“我是带兵的,只讲军法,免他一死可以,妳答应我什么条件?”莲道:“我身为俘虏,一无长物,没有条件可以答应主帅。” 耶律不周道:“妳可以答应长期留在营中不走。”莲说:“这也算条件?是否叫我终身为奴?” 耶律不周道:“不,不是为奴;妳只要愿意留下来就行,妳可以做妳任何想做的事情。” 莲问道:“我答应,你就不杀我哥?” 耶律不周肯定回道:“对!”莲道:“我答应,你立即放了他。”石柱喊道:“莲妹,不要答应!”莲对耶律不周道:“放了他。”耶律不周道:“放开他,送回去。”石柱焦虑地回头望着莲。莲目送石柱被推走。
这时王宫后宫回廊的廊檐上,“蓝眼”又飞回来了。黄门安赶了过来,伸手触到缚在鸽子腿上的小竹筒,他解下竹筒,抽出其中的纸条,展开观看,上面写有一行字:“霓裳寻找姑娘,已有眉目,同陷胡军主营。”字下照样留了一个像鸽子眼睛的神秘符号。黄门安自语道:“王后——霓裳——姑娘——就是她,不会错。同陷胡营,好,我不如将计就计。”黄门安双手抚摸着鸽子,非常得意地道:“蓝眼,你立功了。”
王后宫门口,杏儿路过,看到地上有封信,她好奇地捡了起来一边说:“嗯,这是谁扔了一封信在此?”王后走来问道:“什么信,拿来我看看。”杏儿递过信去说:“娘娘,您看。”王后拿过来,见信封上写着西域客商转呈,拆开信封,展开观看,信内只有一字条写着:“找寻之事,已有眉目,同陷胡营,无计脱身。”王后急入寝宫,再将字条展开,独自寻思道:“应该是霓裳托人传来的讯息,寻找之事,已有眉目,我儿妙善有消息了?同陷胡营,于之奈何?看来,我得找阮仁山方能解救她们。”
三日后,一匹快马从远处狂奔而来。快马摔蹬落马,径入阮仁山主营。快马单膝跪地,递上一封手谕道:“王后手谕。”阮仁山接过王后手谕,急览。
王后手谕书:“阮将军仁山大鉴:今有后宫之人落入敌营,望尽快一并解救,对外不必言明。顺裕谕”阮仁山道:“召集各部将领,立即召开帐前会议。”传令兵应道:“是!”很快各部将领纷纷前来主营报到,聚集帐前。阮仁山下达命令道:“召集各部将领召开帐前会议非为别事,计划采取一次小规模偷袭行动,解救胡军帅营所有汉俘,此为朝廷旨意,各部不得声张。今夜午时,由副帅罗琦带领右翼前锋轻骑快速突入,将我们的人尽数带回即可,不得与敌营正面交锋,避免伤亡。”副帅罗琦道:“遵命。”阮仁山特别交待道:“今夜,其余各部加强警戒。”各部将领道:“遵命。”
入夜,胡人兵营内,营帐棋布,篝火点点。男俘被圈在一起,东倒西歪睡着了,看守也昏昏欲睡。女俘为数不多,挤在一块,看守游来荡去。有一黑影像夜猫一样躬身靠近游动的看守。只听“啊呀”一声,看守倒下。男俘旁边瞌睡的看守身中一刀,来不及叫唤,便一命呜呼。偷袭汉兵告诉男俘们说:“我们是汉军。”石柱惊喜道:“汉军?”“我们是来营救你们的汉军。”汉军士兵用刀挑开他们手上的绳索,霓裳和其它女俘这时也被解救出来了。由副帅罗琦带领一拨轻骑快速突入胡营,犹如神兵从天而降。罗琦招呼先行潜入胡营的汉兵与被解救的人:“统统上马!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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